【攝影‧撰文／比利時奶茶】
三月了，倫敦的花始綻放，回到柏林，天氣依然冰冷，抵達的那天甚至下了場大雨。回來的第三天，午後難得見著點陽光，一個人在家蹉跎光陰，當下沒把握時機，待幾小時後再出門，天空就灰了。
騎著Tahi借我的腳踏車出門，他和Marlene正在南半球享受陽光，在紐西蘭的他們借給了我柏林的冬天。要在一個城市晃遊，走路還是辛苦了點，雖然有時候我會著魔似地連續走上四、五個小時，但在天冷的時候要這麼做還是需要點決心。
在柏林一直有一件事情讓我牽掛──不是那些看不完的美術館和博物館，而是一家三年前曾逗留的咖啡店。三年前的某個冬日夜晚，女孩們帶我去吃了巴西自助餐，餐後我們就在四周找到一家氣氛美好的咖啡店坐下，當時我們各自點了一種耽溺的甜點，N還失誤地點了巧克力蛋糕與熱巧克力，把她甜死了。至今回想，我全忘了聊天的內容，但卻記得當初坐在店裡的哪個角落、地下室的架上Araki Bondage art的廣告、靠Ｆ的那一面大牆貼著克林姆作品為底的壁紙以及，優雅不失俐落的美麗店員整理杯盤的匡噹作響。
離開那家店時，沒想過有一天還會再度來到柏林，並且來到東柏林普林茲勞堡（Prenzlauer Berg）一帶，遂沒有特別記下名字，儘管當時拿了店裡的兩個廣告火柴盒，也不曉得扔哪去了。重返柏林的幾次刻意步行過此區，不是迷路就是沒找到，通常最後是抱著失落感進入別家咖啡店。
今天騎腳踏車騎了一陣子，正當耳朵冷到僵得想快點找個溫暖的地方歇腳時，竟疑似在角落看到我執迷地想尋找的咖啡店。停好腳踏車走上前確認，果真從落地窗中看到那幅克林姆的畫。
這次店裡有男侍者，但女侍者依然美麗。其中一位梳著赫本頭的金髮waitress拿出方巾擦拭餐具，高舉著雙手時，右手臂的扶桑花刺青引人注意。後來她整理起透明冰櫃裡的食物，再走進廚房端出各式已切成十等份的蛋糕，其中那盤裹著褐色杏仁片的櫻桃塔，在她的手上顯得性感極了。
我看著被她擺進去的果塔、桃子蛋糕、波士頓派、垮克蛋糕與Sachertorte（註）......，最後還是無法違背意志點了鍾愛的罌粟蛋糕，在點了Latte Macchiato後，終於從背包拿出筆記本與書。
我抬起頭來看著吧台後的女侍者如何轉開水龍頭倒生啤酒，如何在等待氣泡散去的空檔，完成另一杯咖啡拉花，再回頭把氣泡退散的酒杯補滿。而另一位穿著粉紅與白色條紋相間的年輕女侍者，則是在六點半晚餐時刻一到，穿梭在每個圓桌之間，踩著３／４拍華爾滋舞步似地，流暢地穿梭在每個圓桌之間擺放那一大盤立體餐卡。
六點四十五分，天色已暗。拿出的筆記本與書的我終究沒有什麼進度，而四周桌邊的客人不斷地流動更換。牽腳踏車離開Kollwitz大街時燈都亮了，星期天的店都關著，櫥窗們卻漂亮地發光。咖啡店的室外露天座來了些客人，男侍者奉上大紅色毛毯，黃光把紅色照得都橘了。
星期一來臨前的週末夜晚才正要開始。
註：Sachertorte沙河蛋糕（塔），巧克力做成，是命名自發明它的Franz Sacher。是為奧地利特產，主要在維也納和薩爾茲堡販售。而垮克蛋糕則是混雜奶油、乳酪與優格製成的甜點。
咖啡店網頁XD
>>> http://www.tortenundkuchen.de/
比利時奶茶的歐洲足跡：
No.6 「妳是去史特拉斯堡還是海德堡？」「不，我去了聖誕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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