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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【撰文‧攝影/比利時奶茶】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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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們約好在秋天快要結束的時候,一定要碰面,不管在歐洲的哪裡。在聯合國實習的你終究沒有時間去辦理簽證事宜,待我拿到居留證,便衝動決定一個人到日內瓦找你。

  

        其實已經搞不清楚是為了找你、為了旅行,還是為了遷徙而遷徙。那幾天的日內瓦,天氣差到沒有充足的理由旅行,連散步也是。我們幾乎都在市區移動,有時候前一天晚上喝了有點多,隔天便睡得晚,吃完早午餐都已經下午了。公寓裡有一隻貓,會在每一個房間、陽台、客廳與廚房之間穿梭,我問你們牠叫什麼名字,你不確定地發了兩個我記不起來的法文音節,隔天我問了你的室友,他也不怎麼確定。

 

  那隻貓很可愛,聽你說是房東的女朋友從英國帶來的。灰色,有老虎斑紋,特別的地方是牠脊椎的弧度,有點過分彎曲,使得走路的姿態散發著傲氣。有時整天不見牠,有時醒來見一團毛球從床底下緩緩出現,待妳沒注意時,牠又以神秘的貓態,鬼鬼祟祟地在房子的每個空間穿梭。 

  從你住的地方可以遠遠地眺望日內瓦湖,我想這是這個公寓附贈的禮物吧。只是我在的這幾天天氣不好,每次往那兒看總是灰茫茫一片。

 

  吃完早午餐我們會計畫去一些地方,但也不是挺有計畫。有一天搭公車到市區後,三個人沿著噴泉旁的小斜坡往上走。踩著石板路經過兩旁林立名店、市政廳、酒窖,最後轉個彎沿階梯走到Cathedrale de St Pierre,但我雙手冰冷地賴在口袋,面對伴隨哥德雕飾的新古典教堂,竟懶得拿出相機了。教堂的大門深鎖,我們遂沿著下坡回到市中心。在日內瓦,我們最常玩的遊戲是:「猜,你覺得那個人是不是瑞士人?」這裡有十八萬五千的居民,但卻有高達百分之四十五的外國人在此工作;德語法語夾雜,通常在餐廳開口用英語點餐也不會顯得突兀。據說還有些居住在法瑞邊境的法國人也喜歡來這兒工作,因為所得較高,下班後再開車回房價較低的法國居住。

 

  「無國籍的」,是我能給這個城市下的唯一形容。

 

  回到市中心,我被一個小市集吸引。零星的攤位,中間包圍著一個沒在轉動的移動式旋轉木馬,頂端亮著金黃色的小燈泡,但在天光尚餘的向晚,燈泡顏色不特別明顯。待你們走回大街,進入蘋果電腦大賣場時,我溜進了隔壁的手工巧克力店。是啊,要不是這麼多巧克力店提醒,我恐怕會忘了我正身處瑞士啊。在店裡溜達了一下,選了三顆手工巧克力,但等我找到你們,並且一起吃著巧克力時,我才感到真正令我感到享受的,是站在巧克力店裡,那層層疊疊的味覺,給感官帶來的刺激。可惜那氛圍與香氣,是無法購買的。

 

  第三天總算較有計劃地做了點事(履行觀光客的義務)。但此計畫也只不過是去聯合國總部。在UN實習的你帶我去了工作的地方,這是你工作證生效的最後一天。據說台灣護照不給進入,我還出示了比利時的居留證明。天冷時進行這種室內的活動很合適,只是恍神的我,不管解說員講解得多麼賣力,我都無法融入。只記得在souvenir shop看到充滿加入聯合國的各國紀念品,沒有台灣。

 

  搭公車到市區,趕一場伍迪艾倫的電影。從比利時到瑞士看美國電影,德文法文字幕,有點好笑。電影結束我們沒有聊太多,但深刻知道片子到底都觸到了彼此平時就在思索的一些什麼。

 

  睡前我們如往常喝了點酒。清晨就要離開這城市了(不是才剛抵達嗎?)天還沒亮的清晨四點半,你陪我步行到火車站,然後一起搭了火車到機場。

 

  雖然今天日內瓦湖注定還是灰茫茫一片,但來不及再看最後一眼。

 

  抵達機場的時候,我們在入關的地方精神不濟地聊著。時間一到還是擁抱道別了。明天的你即將返回亞熱帶小島,而我在歐陸的旅程正逐漸展開,下次見面不知會是幾個季節以後。

 

  此時的我像那個亮著燈卻不動的旋轉木馬,靜靜佇立在市場中心,似乎有點孤單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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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利時奶茶的歐洲足跡:

No.1 歐洲雜記-在路上

No.3 歐洲雜記-遠距離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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