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
【撰文‧攝影/比利時奶茶】

post.jpg

  接到包裹通知的時候,我就猜想那是個大包裹,不確定是誰寄來的。依直覺提著出國時那具大行李箱前往郵局,還帶著一把剪刀放在背包裡。

 

  在郵局候了許久,處理郵務的先生找到我的包裹後,從旁邊的小門把沉甸甸的包裹踢了出來。我拿出背包裡的剪刀劃開密布的膠帶,是她包的。粗枝大葉也忘東忘西的射手座媽媽,對一些執著的事情特別細膩。

 

  上面貼著我寄給她的地址,因為怕法文地址重音標錯,她把我信中地址的字放大了好幾倍印下來,包裹不曉得捆了幾層膠帶,手持一把剪刀卻費力拆了好久。拆開後裡頭滿滿的,箱子上的單子有郵務士的筆跡寫著20kg。裡頭除了有當初自己裝箱的書籍、外套,媽媽又塞了兩件大衣和新毛襪、我愛的杏仁茶和肉骨茶湯包,以及一封信。把東西倒進大行李箱後,我拖著它回家,一場在冬天來臨之前,屬於我的豐收,行李箱輪子摩擦著地板滾動的聲音,踏實得很。

 

  經過小山坡的時候意識到天氣正好。如果不是為了領取包裹,我鐵定又是窩在家看電影、寫法文作業、花時間煮一頓沒必要如此費時的午餐、當一整天的宅女,然而今天的天空有點光,很藍,適合散步,連復健的人都出來曬太陽,不是此地的尋常天氣。

 

  天氣好的時候想起妳、天氣不好時也想起妳。如果這也是所謂的遠距離。

  

  費了好大功夫把行李箱帶回房間,再把裡頭的東西一樣樣歸位,當書本靜好地被置放在書架上、當衣櫃不再空虛,我竟然哪兒都不想去了,可惜我再兩個月又要面臨一次遷徙。所謂定居,到底說來可以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啊,但在妳笑稱我的「候鳥日子」裡,這成了難以實現的理想。就像我們最後終於都搬離了那個公寓。

 

  看到手機有未接來電,應是我氣喘吁吁拖著行李時漏接的。打電話回家之後,也撥給妳,但是,語音信箱。距離妳打給我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,有時候這種時間很計較的。當我安置好一切,關掉skype,窗外的天氣轉眼間已經灰濛濛一片。沒有什麼好感嘆的,這就是所謂的尋常天氣,要習慣的,要學會的,自然不會受它左右。

 

  後來我打開電腦開始看一部叫作「時間」的電影。劇情令人感到鬱悶而絕望。金基德重複且無新意的象徵、對愛情暴力絕望質疑的情節,讓我三番兩次無心繼續。感到煩躁的傍晚還是一個人費時地做了那一頓多餘的晚餐,總是不小心把一人份做成兩人份的那種多餘。飯後休息過一會兒,如往常去運動場做了激烈的運動,流了很多汗,回家的路上感到淋了場大雨似的,有點冷。

 

  凌晨一點,試著打電話給八點。其實也沒事,只是叫準備考試的妳起床。妳惺忪地說:「我正要起來,白癡,妳不要再玩耍了,趕快睡覺,晚安。」

 

  「噢,那妳早安。」說完我掛上電話。

 

  早安,晚安,在有時差的地方;晴天,雨天,在不同的氣候區。

 

  如果我心情好,通常是因為天氣不錯,不過大多是因為等待的事情有了令人安心的結果。

 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cuemark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