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攝影‧撰文／比利時奶茶】
前往艾菲爾鐵塔之前，會先經過香榭里舍大道，在香榭里舍大道，則有一家知名的Cinema Balzac（巴爾札克電影院）。雖然這條華麗的大街聽起來一點也不文青，但再前往這條街之前經過的Passy站長廊，卻是馬龍白蘭度在【巴黎最後探戈】一開始的場景，也是欣賞艾菲爾鐵塔角度最佳的秘密基地。
巴黎完結篇的重頭戲其實是「文青上艾菲爾」。也許有人會覺得，艾菲爾其實跟觀光客比較有關吧，而且文青都討厭做跟觀光客一樣的事情──照相一定不能光拍鐵塔全景，最好有點朦朧抽象；不太喜歡數位，除非有GRD；有人手持好幾台lomo之外，也偶爾玩玩黑白底片──叫文青乖乖搭電梯跟著遊客上塔簡直是要命。是啊，連羅蘭巴特都厭倦艾菲爾鐵塔，這位大師還曾說：「要在整個巴黎唯一看不到艾菲爾，最快的辦法，就是上塔。」算是對於巴特的盲從吧，文青們最後還是上了艾菲爾。
法國新浪潮導演楚浮在「四百擊」的開場，便是一個連續的長鏡頭，在鐵塔的底部移動，街上車水馬龍，鏡頭帶到一些華麗堅實的建築，明亮的景色，即使是黑白膠捲也不難想像，那是個晴朗無雲的好日子，和浮光掠影的巴黎夜景截然不同。當然，景框之外的鳥瞰全景，則又是另一回事了。
上塔究竟是怎樣的心態？如果是攀升，怎樣也無法登得跟天空一樣高；且鐵塔的本質是空洞的，而這空洞的塔到底能否象徵法國人引以為傲的現代文明？在地面只能仰望鐵塔，而登上鐵塔卻能看清楚大地的模樣。當透明電梯引領著我們上昇時，遊客們驚呼著那些景色，隨著電梯的移動漸漸縮小，小到我們看得到豪斯曼沿著星星廣場建造出的十二條大道，星芒般豪邁地向外擴張，那是只有從天空看得見的，貼在地面上的星星。
所有的建築物在夜空閃閃發亮，塔上三百六十度的地圖，讓我們對照、指認那漫長的路面旅程恐怕也無法走完的教堂、塞納河上的橋以及四散的歷史遺跡。上塔之後，文青都不想拍照了──從艾菲爾望下才能擁有的流動景色，恐怕只有眼睛才能盡收眼底，沒有任何一台相機可以模擬。太多關於巴黎過去的文本，仍然不斷地與現下的時空場景互文。
你望著塔下的風景，想起【巴黎我愛你】片尾曲的最後一句：On est toujours dans la même histoire──我們一直活在同一個故事中。
巴爾札克電影院：http://www.cinemabalzac.com/public/index/index.php
比利時奶茶的歐洲足跡：
No.6 「妳是去史特拉斯堡還是海德堡？」「不，我去了聖誕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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